天亮的时候下班
快一年了,今天第一次下班的时候,天是亮的。
还有点新鲜。
其实有时候也不全是需要加班,明天做也没什么,但是我不太想回去,住处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逼仄的十平米次卧而又,一个睡觉的地方。
其实我早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方式,但是似乎也没有别的生活方式可以选择。
念书的时候,除了专科那几年,有几个聊得来的朋友,男生,女生,可能生活还有点颜色,大多时候也都是挺无聊的,拿我读专升本那两年来说,不仅无聊,还很压抑。
跟室友相处得很不愉快。那两年我的日子怎么过的呢?
无非是学校食堂,图书馆,教学楼。
多亏那时候还有一个聊得来的朋友,他其实是我在教会认识的弟兄,说道这,我觉得写起来还挺浪漫的,很多人不太了解这个,也许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吧?因为我妈妈是个基督徒,也很久也没法做礼拜,福音堂也被禁止了。
其实那时候基督教在大学也有传教,叫做青年团契。
一般以学校为单位,成立一个青年团契。其实成员几乎都是家庭有基督教信仰的同学。
我读大学那几年,团契其实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,主要是读专科时,本科学校也有团契组织,但那时候已经在禁止了,尽管我可能有时候更像是一个旁观者。在团契认识了很好的朋友,在团契学弹钢琴,跟不同学校的弟兄姊妹一起玩游戏,做活动,也有985学校的,当然我那时候可能还不是很明白985是什么。
专升本比较惬意的事就是跟他一起去澡堂子洗澡,洗完澡提着澡篮子去迈德思客买点小食,可乐,惬意的聊天。他对哲学和神学都很感兴趣,跟他辩论常常让我憎恨他。
因为我是专升本的学生,有些自卑,不太给他们高考本科主动接触,虽然学校那时候是把我们混合在一起上课培养的,据我专科考上其他学校读专升本的同学说,他们学校是分开培养的,没有把专升本学生与本科学生放在一起,也就是插班到大三开始读,换言之,读了两年大三。
虽然心里面觉得放在一起似乎好一些,读大学主要是接触不同的人,或者聪明厉害的同龄人,但事实上对于我来说,没什么效果。可能是我自己太脆弱了?那两年我在教师第一排靠着讲桌的位置度过的,读大学的人都知道,第一排中间一般没人做。大家都做二三四 七八九排。
我记得或许是冬天的一个晚上?吃晚饭的时间,食堂里熙熙攘攘,我在一楼服务台边迎面碰上了一个互相认识,但是彼此都没有说过话接触过的女同学,她很漂亮,有点韩式练习生的风格,但她也是个学渣,经常翘课。她是北京人,从穿着和化妆平日用度的品质来看,显然是富裕家庭出身。
我那时候还感慨,北京人也会去外地读大学吗?
食堂的灯光是昏黄色的,熙熙攘攘,不过说起来也是,我碰到她看着她,两个人第一次打招呼,拿出手机扫码加了微信,周围的熙熙攘攘就消音了。人的耳朵其实是有自动屏蔽的功能的吧我想?
不过不要误会,其实后续也没什么,只是关注了她的ins,经常看她发一些自拍。后续唯一的交集是,毕业前补考,或者是清考吧?她在微信上问我,能不能帮她补习西方经济学。其实很尴尬,由于我常常做第一排,她觉得我是学习很好的人。但其实我对西方经济学并不懂什么,虽然读专科的时候也有西方经济学这门课,但是,其实也都没学什么,即使是此刻,提到经济学,可能只是想到了一个供需曲线?
我推荐她看看曼昆写的经济学教材,其他也没帮上什么?
我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感情或者爱意,只是觉得她是那种很特别的人,其实我觉得我也很特别,只不过我比较穷困吧。或者我们都是边缘人群?毕业后我也关注过大概一年她的ins吧,她出国了,妆容变得更加奔放,已经不是我这种土包子欣赏得了的。
生存的压力也已经让我离她那种生活更加遥远。
也只有是那天在熙熙攘攘的食堂,拿起手机扫码加微信算是最接近的时候了吧。
那两年我太麻木了,也不知道是自恨,还是自卑,非常压抑,迟钝的,熬了两年,其实我读本科跟读研究生是很相似的,我指的是熬了几年,拿了文凭的时候如释重负,也许这就是Class局限性吧。
只不过读研室友很好,一直待宿舍的,反而没怎么待图书馆。
现在我变得很胖,程序员加班很普遍,生活方式很难健康,我指的是像我这样的码农,住的远,通勤长,常常加班,以至于没有生活方式可言,长期吃外卖,身材日渐走形,头发也不再浓密,发际线变高。
这就是我的人生吗?我为自己感到悲哀,也为像我这样的人群的命运感到悲哀。
当然,只是悲哀显得很没有力量。
我觉得人活着,还是要努力的与生活战斗,而非去适应某种似似而非的生活。
尽管我这么想,也许只是因为我条件太低,起码算是忠于自己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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